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► 文 观察者网 王一

一场被美国政界和媒体炒作的所谓“中国代理人”案件，以一地鸡毛暂告一段落。

据美国《纽约时报》《纽约邮报》等媒体报道，因陪审团无法达成一致，纽约布鲁克林联邦地区法院当地时间12月22日宣布，纽约州州长凯西·霍楚尔前高级助手琳达·孙（Linda Sun）被控在任职期间“充当中国代理人”一案审判无效。

陪审团主席告诉地区法院法官，陪审团在对孙女士及其丈夫、共同被告克里斯·胡（Chris Hu）所涉的19项指控进行数日讨论后，仍无法作出裁决。据悉，41岁的琳达·孙被控违反和密谋违反《外国代理人登记法》、欺诈、行贿等多项罪名，43岁的克里斯·胡被指共谋洗钱、欺诈、逃税等。

对于案件流审，检方代表、检察官亚历山大·所罗门（Alexander Solomon）22日向法庭表示，美国政府希望尽快对这对夫妇重新提起审判。法院已将案件进展听证会定于2026年1月26日举行。

美国《华尔街日报》指出，这起案件是美国司法部近年来针对所谓“中国在美影响力”展开的最引人关注的诉讼之一，也是少数未通过认罪协议结案、反而进入庭审阶段的案件。

该案于2024年9月正式立案。林达·孙和克里斯·胡均拒绝对所谓“中国代理人”指控认罪，并分别以150万美元和50万美元的保释金获释。今年6月，检方在调查疫情救助资金欺诈问题时再次对二人提起指控。案件于11月开庭，检方共传唤41名证人，辩方传唤8名证人。

检方指控称，琳达·孙在担任霍楚尔、前州长科莫顾问期间，利用职务之便“为中国政府利益服务”，从中牟取数百万美元的利益，并为其丈夫的商业活动行方便。

检方宣称，琳达·孙在纽约州政府任职期间，确保州长避免因会见中国台湾代表团、批评中国少数民族政策而“触怒北京”，还被指私下积极维系与中国外交官、亲中团体的友好关系。

好笑的是，对于上述指控，检方给出的证据非常“生搬硬凑”，证物包括几只盐水鸭。根据法庭文件，琳达·孙收受数百万美元的回扣及礼物，包括名牌手袋、价值约200万美元的檀香山房产、长岛一处价值360万美元的住宅，以及一辆法拉利跑车，涉案奢侈品总价值约600万美元。此外，她还为父母收受了中方送的几只盐水鸭。

琳达·孙（右）和克里斯·胡（左）站在律师身后 视频截图

辩方团队反驳说，琳达·孙与中国外交官和社区人士建立联系本就是其工作职责的一部分，这反映了纽约市有约60万华裔选民群体的现实。他们强调，琳达·孙的行为并未与美国的外交政策相抵触。

一名辩护律师还嘲讽检方将盐水鸭作为案件核心证据，摆明了是缺乏“确凿证据”。

检方还声称，琳达·孙在疫情期间协助纽约州获取紧缺的个人防护装备，推动州政府与中国推荐的供应商签约。她还伪造文件谎称中方支持两家供应商，一家属于其表亲，一家由其丈夫克里斯·胡的商业伙伴经营。

克里斯·胡的律师表示，疫情期间个人防护装备需求量很大，没有必要行贿，而且他的商业活动与在中国的联系人无关。

琳达·孙的辩护律师也指出，美国政府之所以起诉她，是因为她“赚了太多钱”，“与中国代表合作，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一名代理人”，并强调检方“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胡先生是因为其妻子的关系而获得生意的”。

陪审团似乎对检方的指控也并不信服。香港《南华早报》23日分析指出，这场庭审之所以持续三周，部分原因可能在于特朗普政府今年推动对《外国代理人登记法》的适用范围进行了调整，弱化其对政治游说行为的监管，更倾向将其用于“传统间谍案件”。

上周，地区法院法官曾提及陪审团“极为独立”，外界就猜测出现僵局的可能性正在上升。在审议的第四天，陪审团向法庭递交了一份说明称，在所有指控上“无法改变任何陪审员的判断”，并指出“对证据及法律解释存在根本性分歧”。最终，法院22日宣布流审。

对于此案中检方的指控，中国驻美使馆发言人表示，中方“坚决反对美国政府和媒体炒作所谓‘中国代理人’的说法”。

中国外交部此前就美方炒作“中方代理人干扰地方政治”一事也表态说，中国从不干涉别国的内政，到底是谁在肆意干涉他国的内政，国际社会看得很清楚。

延伸阅读

“无论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，中国都会是一个富裕而强大的国家，我们的工作是找到与中方合作的机会。”

“我觉得我对中国一直挺友好的……”

被视作“反华急先锋”还躺在中方制裁名单里的鲁比奥，风向变了？

12月19日，美国华盛顿，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召开新闻发布会

香港英文媒体《南华早报》在12月20日的一篇报道中注意到，当地时间12月19日，身为美国最高外交官的国务卿鲁比奥，在一场时长约两个小时的年终媒体吹风会上，对中国发表的言论已趋向务实，避免给中国贴上“威胁”的标签，明显不同于他本人以往的立场，也有别于上一届政府的对华言辞，凸显他从对华强硬的“鹰派”到务实的“外交官”的重大角色转变。

鲁比奥现任美国国务卿，同时兼任总统特朗普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一职。在吹风会上，他刻意回避了前任国务卿布林肯曾频繁使用的“中国是美国步调威胁（pacing threat）”这一说法，转而强调需要以“负责任的治国之道”和“成熟”的方式来管理双边关系。

鲁比奥的发言表明，美国正在重新排列外交优先事项，华盛顿正释放出将更多注意力放在西半球事务上的信号，而不再把北京塑造成美国外交政策的“核心威胁”。

“无论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，中国都会是一个富裕而强大的国家，也是地缘政治中的重要因素，”鲁比奥在华盛顿对记者表示，“我们的工作是找到与中方合作的机会。”

他补充说：“双方都足够成熟，能够认识到现在以及可预见的未来都会存在摩擦点。我们的工作……作为负责任治国之道的一部分，就是寻找合作的机会。”

“因为我认为，如果面临全球性挑战，中美两国可以携手应对。”

鲁比奥曾大肆炒作操弄涉疆涉港议题

在担任美国参议员期间，鲁比奥曾大肆炒作操弄涉疆涉港议题，在相关问题上抹黑、造谣攻击中国。因错误言行，鲁比奥两次被中方列入制裁名单，他也因此成为首位在仍遭中方制裁的情况下就任国务卿的美国官员。

今年1月的确认听证会上，鲁比奥仍将中国称为“强大而危险的近乎势均力敌的对手”。

但在19日的吹风会上，他否认美国必须在支持地区盟友和与中国建立有效关系之间二选一。

谈及自身立场的转变，鲁比奥直言不讳。

“我代表的是总统……我认为我们与中国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进展，”他说，“我觉得我对中国一直挺友好的（I think I’ve been nice to China）——至少在我们必须与他们合作的工作层面上是这样。”

“我以前有另一份工作；而我现在的工作，是代表美国开展外交。”

在被问及中日之间近期的紧张关系时，鲁比奥表示，美国完全可以在维持与东京“牢固伙伴关系”的同时，找到“与中国政府进行富有成效合作的方式”。

这一立场与布林肯在卸任前的警告形成鲜明对比。布林肯曾将中国描述为对国际秩序构成“系统性挑战”。

相比之下，鲁比奥刻意将“威胁”的焦点从太平洋地区转移，指向西半球以及美国自身的产业脆弱性。

他将拉丁美洲的“跨国犯罪恐怖组织”视为最紧迫的安全威胁，称这些组织是大规模移民潮的重要推手。

他还把美国对外部供应链的依赖描述为一种“关键威胁”，并认为2026年的优先任务是重建国内工业基础。

鲁比奥同时指出，美国的国防工业基础同样存在问题，直言目前美国在“规模和覆盖面”上都不足以迅速生产武器，以满足全球盟友的需求。

他的转变与特朗普近期推行的“G2式”外交高度一致。继10月在韩国釜山举行峰会后，特朗普多次用“值得尊敬”和“朋友”的言辞称呼中方。

只是终归，要听其言观其行。

值得警惕的是，特朗普政府一边释放对华缓和信号，另一边仍在敏感问题上发起挑衅。美国“2026财年国防授权法案”近期签署成法，其中包含涉华消极内容。就在19日，美方又批准大规模对台军售，还宣称此举是为“助台保持足够防卫能力”。

外交部发言人郭嘉昆强调，中方敦促美方客观理性看待中国发展和中美关系，同中方相向而行，共同落实好中美元首釜山会晤达成的重要共识，不得实施上述法案涉华消极条款并消除负面影响。如美方一意孤行，中方将采取坚决有力措施，坚定捍卫自身主权安全发展利益。

涉台问题上，郭嘉昆再次指出，中国核心利益不容损害，台湾问题不容干涉，中国底线不容触碰。“台独”与台海和平水火不容，任何武装台湾的行径都将面临严重后果。

鲁比奥回答记者提问

除了涉华问题，鲁比奥还在吹风会上提及俄乌冲突和委内瑞拉局势。

在被问及美国近期在加勒比地区的军事打击，以及是否可能对委内瑞拉发动政权更迭战争时，鲁比奥炒作称马杜罗政权“不合法”，并排除了未来与马杜罗谈判的可能性，他将美军相关行动包装成维护地区稳定之举，而非公开的军事征服。

谈及俄乌冲突时，他表示尽管“仍有大量工作要做”，但随着乌克兰官员抵达美国展开新一轮谈判，局势已经取得进展。

他强调，华盛顿并非试图强行决定解决方案，而是“弄清楚乌克兰可以接受什么、俄罗斯可以接受什么”，以推动双方走向协议。

尽管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已提到一项包含20点内容的和平框架及安全保障安排正在讨论中，鲁比奥仍提醒说：“最困难的问题，往往都是最后才会浮现。”

在中东问题上，鲁比奥同样展现出谨慎而坚定的乐观态度，表示加沙停火协议的第一阶段“很快”就能完成。

他还透露，政府正“高度聚焦”于组建一支国际稳定部队，这是特朗普提出的加沙20点计划中的关键组成部分，旨在以色列军队撤离后维持当地和平。